第八十五章決定上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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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爺吃過了嗎？”
“跟老爺子一塊吃的，”如娘再一次點頭，“這會兒，爺就在屋子裏。”
“嗯，”良玉喝了一口粥，只要他吃過粥飯就好，不至於餓死在嚴家，嚴梳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打點，嚴五華的東西也已經打點妥當，若是阿虛和阿若要去，她會替他們打點好的，兩個小家夥的東西，一天也足夠打理的了。
良玉吃完早膳，便讓如娘跟著一起收拾阿虛和阿若的衣物。
如娘是滿心的困惑，照理說，夫人是舍不得兩個小少爺離開的，如今夫人替兩位小少爺準備行李，自己去不準備，難道，她想一個人留在梧桐村嗎？
“夫人，你真的不打算一起上京嗎？”如娘瞧夫人也是有心病的，該是在心裏怪著爺兒吧，怪爺兒自個兒失去了記憶，便將整個家的重擔壓在夫人身上這麽多年，夫人只是個女人家，這些年來，要扛起這個家實在是費了太多的心力，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，爺一回來，卻要讓夫人被迫放棄。
換了誰，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放棄的。
“我還沒有決定。”她有許多的理由走，也有許多的理由留，走是為了其他人，留是為了自己，說到底，是看她最終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身邊的人。
如娘正要說些什麽，發現有人進了屋，回頭一瞧，正是只能單腳行走的國師大人，如娘欠了欠身，轉身離開了。
良玉自然也發現了他，她疊好了一堆衣服，阿虛和阿若的衣物都在這裏了，其他一部份則是留在歸雲書院了，她回頭，發現他在望著她，那雙眼，一如以往深幽。
仿若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就能將她看穿一般。
他的薄唇輕抿著，骨節分明的手上，柱著拐，那是她上鎮上買給他的，現在他也不需要坐輪椅了，想要站起來時，便能靠著拐慢慢的走上一圈。
她回頭，繼續整理，他不開口，她也不打算開口。
阿虛和阿若的東西其實很少，這些衣物八成是新的，是他們日子過好了，她買給他們的，是為了彌補以前幾年都沒有新衣服穿的困苦，有些衣服還沒有穿，他們都已經穿不下了。
這個年紀，長身體很快，加上現在他們三餐正常，飲食搭配得合適，個子竄起來也很快，幾日不見就會發現他們又長高了些，相信過不了多久，就要比她還要高了。
屋子裏只有少量的玩具，她說過要買玩具給他們，他們拒絕了。
說是買了也浪費，所以，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樣，用一只手也夠數了。
書本都被帶到歸雲書院去了，其餘的東西，自然也不需要帶，他們有個國師父親，手裏也是不缺錢的，往後想要什麽，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，嚴梳一定會滿足他們的。
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虧欠他們的。
嚴梳瞪著良玉的背影，顯然她不打算再回過頭來，不打算再看著他。
嚴梳死瞪著，若是眼光有火，怕是早就將良玉燒起來了。
女人心，一旦狠起來，連男人也要害怕。
他嘆息一聲，若是可以，他該強求她，直接將她帶走，可他不忍心，在她受了那麽多的苦之後，依舊要受到丈夫粗暴得對待，那不是她該有的待遇。
他柱著拐，有些吃力的進了屋。
其實也不太吃力，當然也是為了表現給她瞧的，他的喘息聲，她聲聲都入了耳，聽得真切。
“良玉，你在做什麽？”他明知故問。
“我在整理阿虛和阿若的東西，再過兩日，你們就要出發了，他們路上要用的。”良玉沒有避諱，淡淡的道。
他走到床邊，坐下，看著她做事。
“你的東西呢？”他柔聲問道。
“我沒有準備。”
“也好，”他繼續溫柔的點點頭，“路上也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，延途都可以買得到，帶得多反倒是顯得麻煩。”他的言下之意，是她要隨著他一塊去的。
良玉停下手上的動作，看著他，他的黑眸也直勾勾的盯著她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最後還是良玉憋不住了。
“我沒打算跟你一塊回京的。”她希望他明白。
“所以呢，因為我，要你和兩個兒子骨肉分離嗎？你真的期望看到我做出那樣畜生的事，你們娘仨相依為命多年，若因我而拆散，我良心何安，只怕日日祈禱也不能消除我身上的罪孽。”他的手，慢慢的落在那只受傷的腿上，“良玉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，我無法保證所有的麻煩都不來找上你，但是我能夠保證盡我的一切可能，保你無憂無慮，隨心所欲。”
見她不語，他又繼續道。
“良玉，我們一家人分開得太久了，實在不宜再分離，人生苦短，不過是區區幾十年，你我的人生也走了一小半，能夠互相陪伴的日子，也不是太多，我們真的要這樣蹉跎歲月嗎？”
她也不想啊。
“良玉，過來。”他朝著她伸手。
良玉猶豫了一下，仍是過去了，可是，並沒有將手交到他的手上，嚴梳見她無意，便自個兒執起她的手，握在掌中，他們夫妻相聚至今，仍是規規矩矩的，他知道她的心離他甚遠，這一點，他會慢慢的彌補。
遲早，他們會同心。
“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，想彌補曾經遺失的歲月，重新拿起曾被我拋下的責任，你是我的妻子，該由我來呵護，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，別將我往外推，我不是別人，我是你的丈夫。”他深情的望著她。
良玉心頭一抽。
他的真誠，她一直是知道的，除了初時表現出來的急切，在他知道她的真實想法之後，他一直是沈默的，默默的做著一些能讓她改變想法的事，默默的希望她能跟隨他的腳步，他不曾真正的逼迫過她。
所以，她無法真正的恨上他，真正的拒絕他。
他也是個可憐人啊，他也不曾做錯。
“到了京城，你不能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。”
“好，”
他眸光一亮，立刻應下。
“你也不能勉強我去應付不想應付的人。”話得先說明，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，有時未免會顯得格格不入，她會溶入這個時代，可無法保證完完全全的成為這個時代的人。
她沒有錯過嚴梳眼中的狂喜，這對他來說是件喜事，她的要求根本就算不得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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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老爺子一塊吃的，”如娘再一次點頭，“這會兒，爺就在屋子裏。”
“嗯，”良玉喝了一口粥，只要他吃過粥飯就好，不至於餓死在嚴家，嚴梳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打點，嚴五華的東西也已經打點妥當，若是阿虛和阿若要去，她會替他們打點好的，兩個小家夥的東西，一天也足夠打理的了。
良玉吃完早膳，便讓如娘跟著一起收拾阿虛和阿若的衣物。
如娘是滿心的困惑，照理說，夫人是舍不得兩個小少爺離開的，如今夫人替兩位小少爺準備行李，自己去不準備，難道，她想一個人留在梧桐村嗎？
“夫人，你真的不打算一起上京嗎？”如娘瞧夫人也是有心病的，該是在心裏怪著爺兒吧，怪爺兒自個兒失去了記憶，便將整個家的重擔壓在夫人身上這麽多年，夫人只是個女人家，這些年來，要扛起這個家實在是費了太多的心力，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，爺一回來，卻要讓夫人被迫放棄。
換了誰，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放棄的。
“我還沒有決定。”她有許多的理由走，也有許多的理由留，走是為了其他人，留是為了自己，說到底，是看她最終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身邊的人。
如娘正要說些什麽，發現有人進了屋，回頭一瞧，正是只能單腳行走的國師大人，如娘欠了欠身，轉身離開了。
良玉自然也發現了他，她疊好了一堆衣服，阿虛和阿若的衣物都在這裏了，其他一部份則是留在歸雲書院了，她回頭，發現他在望著她，那雙眼，一如以往深幽。
仿若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就能將她看穿一般。
他的薄唇輕抿著，骨節分明的手上，柱著拐，那是她上鎮上買給他的，現在他也不需要坐輪椅了，想要站起來時，便能靠著拐慢慢的走上一圈。
她回頭，繼續整理，他不開口，她也不打算開口。
阿虛和阿若的東西其實很少，這些衣物八成是新的，是他們日子過好了，她買給他們的，是為了彌補以前幾年都沒有新衣服穿的困苦，有些衣服還沒有穿，他們都已經穿不下了。
這個年紀，長身體很快，加上現在他們三餐正常，飲食搭配得合適，個子竄起來也很快，幾日不見就會發現他們又長高了些，相信過不了多久，就要比她還要高了。
屋子裏只有少量的玩具，她說過要買玩具給他們，他們拒絕了。
說是買了也浪費，所以，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樣，用一只手也夠數了。
書本都被帶到歸雲書院去了，其餘的東西，自然也不需要帶，他們有個國師父親，手裏也是不缺錢的，往後想要什麽，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，嚴梳一定會滿足他們的。
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虧欠他們的。
嚴梳瞪著良玉的背影，顯然她不打算再回過頭來，不打算再看著他。
嚴梳死瞪著，若是眼光有火，怕是早就將良玉燒起來了。
女人心，一旦狠起來，連男人也要害怕。
他嘆息一聲，若是可以，他該強求她，直接將她帶走，可他不忍心，在她受了那麽多的苦之後，依舊要受到丈夫粗暴得對待，那不是她該有的待遇。
他柱著拐，有些吃力的進了屋。
其實也不太吃力，當然也是為了表現給她瞧的，他的喘息聲，她聲聲都入了耳，聽得真切。
“良玉，你在做什麽？”他明知故問。
“我在整理阿虛和阿若的東西，再過兩日，你們就要出發了，他們路上要用的。”良玉沒有避諱，淡淡的道。
他走到床邊，坐下，看著她做事。
“你的東西呢？”他柔聲問道。
“我沒有準備。”
“也好，”他繼續溫柔的點點頭，“路上也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，延途都可以買得到，帶得多反倒是顯得麻煩。”他的言下之意，是她要隨著他一塊去的。
良玉停下手上的動作，看著他，他的黑眸也直勾勾的盯著她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最後還是良玉憋不住了。
“我沒打算跟你一塊回京的。”她希望他明白。
“所以呢，因為我，要你和兩個兒子骨肉分離嗎？你真的期望看到我做出那樣畜生的事，你們娘仨相依為命多年，若因我而拆散，我良心何安，只怕日日祈禱也不能消除我身上的罪孽。”他的手，慢慢的落在那只受傷的腿上，“良玉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，我無法保證所有的麻煩都不來找上你，但是我能夠保證盡我的一切可能，保你無憂無慮，隨心所欲。”
見她不語，他又繼續道。
“良玉，我們一家人分開得太久了，實在不宜再分離，人生苦短，不過是區區幾十年，你我的人生也走了一小半，能夠互相陪伴的日子，也不是太多，我們真的要這樣蹉跎歲月嗎？”
她也不想啊。
“良玉，過來。”他朝著她伸手。
良玉猶豫了一下，仍是過去了，可是，並沒有將手交到他的手上，嚴梳見她無意，便自個兒執起她的手，握在掌中，他們夫妻相聚至今，仍是規規矩矩的，他知道她的心離他甚遠，這一點，他會慢慢的彌補。
遲早，他們會同心。
“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，想彌補曾經遺失的歲月，重新拿起曾被我拋下的責任，你是我的妻子，該由我來呵護，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，別將我往外推，我不是別人，我是你的丈夫。”他深情的望著她。
良玉心頭一抽。
他的真誠，她一直是知道的，除了初時表現出來的急切，在他知道她的真實想法之後，他一直是沈默的，默默的做著一些能讓她改變想法的事，默默的希望她能跟隨他的腳步，他不曾真正的逼迫過她。
所以，她無法真正的恨上他，真正的拒絕他。
他也是個可憐人啊，他也不曾做錯。
“到了京城，你不能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。”
“好，”
他眸光一亮，立刻應下。
“你也不能勉強我去應付不想應付的人。”話得先說明，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，有時未免會顯得格格不入，她會溶入這個時代，可無法保證完完全全的成為這個時代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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